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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控制变量法 - 1 殊途 Decoherence -1 勿用-2 Baldr 炳火焱炀 序

Historical Controlvariate Method 历史控制变量法
1 Decoherence 殊途
1 Das Rheingold 勿用
2 Baldr  炳火焱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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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傀儡謡-怨恨みて散る(くぐつうた うらみてちる)


不论谁都别幻想:一旦把群众煽动起来闹事之后,还能够随心所欲地控制他们或是能够制止他们搞暴力行动。

——尼科洛·马基雅维里《弗洛伦萨史》

 

 

 

Prologue

 

他梦见自己,躺在奥丁旧宅的地板上,嘴里像被塞了铁锈。视线上方的落地窗户,映出一身血红中闪亮的玻璃碎片。抬起手,掌心也是同样光景,伤口长出结晶似的。挺漂亮。这是战斗的功勋,而他那落败发疯的父亲不见踪影。

 

也不知是因为眼球充血还是朝霞初起,窗外天空变成浅紫红色。再细看,眼前景象都像是蒙上一层红纱。

——梦还没有做够吗,莱因哈特?

风穿过碎裂的玻璃窗,依稀带来姐姐的低语,和她被带走前、刚盛开的月季芳香。但他动弹不得,被掐伤的喉咙发不出一声。开裂的地板渗出水来,融化成谭,吞他入怀。伤口方才还烟熏火燎地撕扯,如今都凉下来,终至冰冷刺骨。

 

啊,是的,故事的最后,他跳进河里了。

激烈的水花撕开一周前缝合的伤口。潋滟水面渐行渐远,直到他背脊靠到河床。周围水草丛生,游鱼盘桓。其中一尾大概感觉到他,摇摇晃晃,来同他四目相对,片刻后游向深处。那里的磐石颤动起来,抖落一身藤壶苔藓的残骸,舒展成一条龙形,逶迤而来,阴影笼罩,绕着他环游几圈。倏忽间嶙峋麟层裂出一目,硕大如盘,里边光辉流转,若有星辰。巨兽卷起尾巴,带他往更深处,到湖底的洞穴,满地钟乳石,嵯峨如林。夹杂着他从没见过的方形图腾,首尾相接,来回穿游,绕得他眼晕,他便又沉沉睡去。

 

他再一次睁眼,洞里亮些。让他看清脚边密布的石柱,居然是累累书業,一座座升起,纸页泛黄发亮。他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纸质书。这书牍宝藏的主人还在他身边沉睡,脸上也盖着一本边角破损的古籍,黑色鬃毛从边缘冒出来,看不见脸。旧毛毯从那生物的腹部拖到地面,又或是一条肥厚的尾巴,埋在另一堆倒塌的书堆里,随着呼吸起伏。

他头皮发麻,但周身稍暖,终于和着对方平稳呼吸的节奏,又闭上眼睛。

 

他又苏醒了,那个看守宝库的蠹龙还在呼噜,居然长着一张人脸、有个人形。他想发笑,但一出气便疼得咳嗽。那条龙闻声惊醒,看到他慌张地咕噜着什么,手忙脚乱地跑出这个书库,门口传来一声闷响,接着再度响起由近及远的慌乱的脚步声。

 

他最后确定自己是真醒了,才看清身下床榻紧挨着窗,外面原是个杂乱紧凑的闹市街口,悬浮广告遍布,有好多全息的金鱼影象游来游去,环绕远处雕梁画栋肮脏斑斓的裙房。屋顶上有一尊红龙的霓虹灯,跟他梦里的一样。

他抬起一根手指,碰到玻璃,一条全息鲤鱼就滑过来,硕大脑袋上浮出一串字,有帝国语、同盟语和他没见过的方块图腾——梦里见过的那种。从看得懂的语言里,他搞明白这大概是对面一家海鲜餐馆的广告。

昏黄的人造阳光勉强照亮他所在的拥挤斗室,纯白床褥气味陌生,但并不讨厌。大雨初停,给窗外钢筋水泥的山林敷上晶亮水膜,难得一见的自然阳光被分割成林林总总的霜棱,漱漱落下。

那条龙……不,那个有着黑色头发和小麦肤色的少年,看上去比他最多大3、4岁——带回一群同伴,活像神话里的矮人。他们看着他,他也看着他们,都像见到异族,牛头不对马嘴了好一阵。最后来了一个会说帝国语的,身材圆润,询问他感觉如何了,需要什么,他点头或摇头。其他矮人七嘴八舌,手足无措。他其实学过同盟的语言,大约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大意是他居然活了下来,外面都在猎杀帝国人、砸帝国侨民的店、批斗他们的买办,这下生意怎么办,要被发现了怎么办。

他想他是落到赏金猎人或走私犯手里了,没有别的费沙人会希望他活着。他们还没找到想要的东西,所以留他一命。

 

只有那少年沉默不语,从人群最末远远望着。一头黑发杂乱无章,发旋晕开暖暖阳光。那双深色眼睛在阴影里,有五颜六色的云海星辰翻滚,让他想起梦里那条龙的眼睛。等人群散去,对方才过来问:“你还好吗?”  

和那些走私犯迥然不同,那少年平时很安静,不用照顾他的时候就坐在破躺椅上看书。他的同伴们出出进进,有时吼他两句,他只羞涩微笑并不回嘴,可能是被欺压惯了的底层苦力。

 

他浑身绷带止血胶,真要说的话,那是疼得天崩地裂。他像个破风箱在抽气,等他意识到房间里恼人的呻吟是自己发出的,立刻闭了嘴。前三天他都只能被黑发少年扶起来喝流质,第三天半夜里,对方用别扭的帝国语问道:“想吃点什么吗?我们悄悄地,不让马利涅斯克知道。”

他拿来的东西看似蛋糕,吃起来却不知其味,好比冷开水泡的过期饼干。莱因哈特发出不满的鼻音,似乎打击到对方。少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令他只好硬着头皮吃下去。

 

“那是什么?”他艰难地咀嚼着,抬起下巴,示意对方膝盖上的书。那上面有方形的图腾,就像他梦到过的,竖着排列像某种密码。房里很多其他书籍也是如此。对方突然兴致勃勃起来:

“西元时代地球上某个古老的大陆,三个国家争霸的故事。这是古代文字,有些字具体含义都散失了,其他古文字的版本也不全,所以还无法完整解读……”

他伤势未有痊愈,头晕目眩,没有听全就昏昏睡去。这黑发少年就是这帮亡命之徒的弱点,可以从他开始。 

 

他细细观察环境,终于得来机会。翌日中午船员被舱外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引走,他勉强支撑着起床,用偷来的门禁卡溜出卧室,外面就是厨房和储藏室。他打开灶台的瓦斯,手里攒着打火机。等他的绑架者们回来,他已经爬出厨房舷窗一半了。

“放了我,要不一起死。”他态度坚决。

“你先下来,我们有话好商量啊。”那少年恳求。

“告诉你的雇主,我反正是要死的,我什么都不会说。”

“等等,我想这里有什么误会……”

“这是要给姐姐的,为什么会在你们手里?”他举起手里一个文件的影印本,喝道。  

“……啊,所以那是你父亲……?”

“好极了,我们成反派了。”这帮人的头目,那个叫做波利斯·高尼夫的,在背景里怒吼,“杨,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他打断对方:“门禁卡是我从这家伙的口袋里偷的,和他没有关系。”

那个叫杨的少年——终于知道他的名字了——看看他,又看看身后那些五大三粗的走私贩,“求求你了,你跑掉的话……”面露惧色,向他挪了一步,“我会很惨的……”

他心有歉意,大声宣告:“我自己要跑,不要为难他。”

结果就在他动了恻隐之心的一瞬间,他被杨扑下天窗,被夺走打火机,后背磕到灶台,疼得出声。杨大惊失色,满脸歉意——全是伪装!——一边查看确认他没事,一边指挥其他人关闸开窗排除险情,一边叫人拿布条垫着他的脚踝把他绑在床头。

他完全失算。这家伙根本就不是被欺负的跑腿小弟,而是这帮人的匪首。

“骗子!你……你这个骗子”莱因哈特气愤地大叫,挣扎中捶得床垫咚咚响。

这句话对方倒是听懂了,愣了一瞬间,居然露出羞怯的笑容:“呃……谢谢夸奖?”

杨半强迫地把他按在床角,解释前因后果。他们如何把他从河里捞起来,如何逃过检查,他如何九死一生。

“你当然有理由不相信我。但你父亲临死前托我们把这个送来,我们才会过来找你们的。”

杨递给他一张纸巾,上面的确是他生父的手迹,和以前那些酒馆送来的赊帐单上混乱的签名一样。

 “我估计……有人为了这个害死了他。但他们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可能也要来找我朋友们的麻烦。”

莱因哈特停止抵抗,半信半疑,退后一些。

对方接着说:“杨威利。”

见他一脸疑惑,坐在床边的杨小心翼翼地靠近一些,指指自己的心口,

“我的名字。”

他心如鼓擂 ,但最后还是挺起胸膛,回答道:

 “莱因哈特·冯·缪杰尔。你可给我记好了。”

在莱因哈特看来,杨好似从时空中抽离了几秒钟,接着露出一个疑惑的微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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