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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控制变量法-1 殊途 Decoherence-4有悔-1 Óðinn 鵯鶋鸷骜13-14

1 Decoherence  殊途
4 Götterdämmerung  有悔
1 Óðinn鵯鶋鸷骜
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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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fe by Audiomachine


13


良久,青年军官找回思绪和呼吸,问:

“为何军中未得通报?”

“秘不发丧,是因大人的死因存有疑问。”

宫内省、司法省和宪兵本部正在秘密调查,初步查证有人对数月前宴会之前才更新的医疗设备动了手脚。也就是说,自那以来凡有机会接触的人,都有作案机会——那意味着莱因哈特乃至面前的克斯拉都是嫌疑人。

莱因哈特深吸一口气:“……如有可以帮上忙的地方。”

“等您回到后方,到时自然……”克斯拉递上初步的法医报告,“……还要请您多费心。”

刚经历阿尔特马克的变故,加之如今格林美尔斯豪简死亡的迷局,莱因哈特不得不怀疑,这是善意的提醒还是颇有意味的警告。

而且,莱因哈特认为克斯拉也知道莱因哈特知道这是一种试探。

接着,对方呈上的是一本破旧古书:

“另外,这是大人的意思。请您收下。”

翻开前几张泛黄纸页,遍布陈旧无法辨认的墨迹。他疑惑地看向克斯拉,在对方示意下继续。往后中间的书页,居然内中被刨空出一个凹槽,里边安放着一个小巧的数据终端和投射设备。

“……这是……?”

那机器验证克斯拉的虹膜、指纹等生物信息,接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详细记述各派系贵族资金纠葛、丑闻秘辛的资料库,让人叹为观止。

“大人希望,您能妥善利用这部‘文书’。”

这让他想起克劳希的资料库,又不尽相同。克斯拉提供的情报库,监视的并不限于门阀斗争,而对军政经济的监察情报都有涉猎。

“我想问,维护这一系统、以及‘周边’必须活动的 ,是您和您的同事们吗?”

“我不明白您的问题。我只是大人的一名情报参谋,执行他临终的遗愿而已。”

那在赫尔兹亥玛逃亡路上、凡佛里特战役、乃至阿尔特马克的,便是这些人罢……

二人的面貌在数据流的微光中阴晴不辨,对方继续说:

“我想,因为杨老师的关系,会有很多同盟的谍报组织或是共和组织滋扰他。我们可协助您代为留意,也希望您为我们留意。”

“大人他……当初究竟是出于何种考虑和宗旨,而组建这样一个机构?而你们,究竟是为哪一派别服务呢?”

类似这样的秘密部队,朝中各派系的大员首脑几乎都有,多如牛毛。 

“医生,您相信这个世间,存在绝对的正义、对错,存在绝对的组织、派系或国家么?”

这或许是个警告、是个诱饵、是个试探,也或许是个危险的机会。莱因哈特对阴暗的派系斗争和政治阴谋深恶痛绝,但想到布佛贺兹、李希特、林查等等等等……以及杨,他犹豫了:

“请容我考虑。请您先代为保管罢。”


“还有一事,关于留涅布尔克准将。他的夫人已经在医院过世了。”

留涅布尔克夫人之前的心上人、卡尔·马契斯·冯·佛肯,出身名门却游手好闲,最后也并非光荣战死沙场,而是为了给她谋取更好的生活,以军队后勤部门的职位为掩护,投入毒品奥赛基辛的走私业,最终死在稽查执法的冲突中,被她的哥哥赫典贝克伯爵和家族掩盖了。

得知真相的留涅布尔克夫人,同赫典贝克伯爵对峙,趁后者离去、看护人员没注意,在病房内吞下过量的镇定剂自杀身亡。而赫典贝克伯爵不知是遭其妹临死前告发、还是深受打击前去自首,目前已经因包庇纵容那位青年的犯罪行为而被革职羁押。

“因为涉及到针对赫典贝克伯爵的调查,她的死讯也未对外发布。您曾负责她的救治,又与留涅布尔克准将相熟,我希望由您选择合适的机会告知准将……”

——所以,究竟是谁造成了那位贩毒者的死亡?又究竟是谁告诉那可怜的妇人真相呢?

想到负责死者的住院医师是自己的同窗丽丽·林,或要受此牵连,莱因哈特差点就要脱口相问。

最后二人谈及克斯拉的出路,对方在这场战役水落石出后,或许会远调某处边境。

——那您的那些死神同伴们要如何呢?

这个问题,在心照不宣中被一笔带过。莱因哈特十分怀疑,若是那位老人,即便是身后的局势,也必有万全的准备。

这场短暂的会面,最终以无声的叹息结束。



11月27日,休整数日后的帝国军再度出击。巡逻中的双方经过几日等待和试探后,12月1日,同盟军终于展开被称为“D线上的华尔兹”的华丽作战——即以极高的灵活度与机动性,将帝国军诱出雷神之锤的锥状炮火范围外,再予以歼灭。

这听上去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概念。但实际操作中,在雷神之锤射程界限的末端曲面上来回运作,恰好能诱敌上前交予友军火力而又自保,却需要相当的技术和手腕,以及精妙的基础控制系统。这点上,以蜂窝网络和人工智能辅助舰队运动的同盟,远远优于更多依赖古典式的以人工指令调动阵型的帝国军队。第十一舰队何兰多提督和其麾下开发的这项绝技,由整个同盟军发扬光大,一开始的两个小时内,对帝国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但很快,帝国军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同盟诱入雷神之锤的炮击范围再迅速散开,与要塞方面配合,尝试将敌军送入死神之口。如是往复,成为互相拉锯、不断循环的圆舞曲了,战况再度陷入了胶着。


接着,季风降临。

交战宙域变成完全的红色,星系间物质在磁场影响下,搅动的漩涡闪烁黄橙色的光芒。

“不出所料!”

重重锤击指挥席的扶手,这下年轻军官再也顾不得什么谨言慎行,大声命令道,

“开火!”


突然之间,数道白光一闪而过,同盟阵型中部、倾倒火舌的飞弹艇群正中蓦然洞开一个黑色的空洞,接着是光子弹的余波点燃空洞周边,掀起巨浪。

那是“黑色枪骑兵”通过交战区域边缘、云雾般的磁暴障壁不知何时裂开的一口,跃出同盟军原本以为安全无虞的“绝壁”,自天顶方向降下,以装甲最薄弱的飞弹艇群为突破点,进一步扩大敌军创面。


这下,同盟军要不顺着火炮来源的方向转向以缩小交战面,进入“雷神之锤”的炮击范围之内,要不就只能沿着炮击范围宙域和磁暴划出的狭窄空间拉长阵型降低单位伤害。其选择为何显而易见。

这自然也在莱因哈特的计算之内,立即分出“黑色枪骑兵”一部,自上迂回,截住那如被扯开的棉絮般、同盟细长阵型的一头。流动的磁暴再度变幻,封住他们偷袭的来路。“黑色枪骑兵”主力所在的狭窄绝道的尽头,则成为通往要塞的唯一通路了。

接着,随“黑色枪骑兵”出战的陆战队又侵入被困住的敌方战舰,尤其是作为通讯中枢的巡洋舰和特种工作艇。原本作为同盟优势的通讯网路遭到破坏,若改为分布式通讯,将极大地增加舰际通讯的负荷,其运动效率也因此大幅下降。

正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们仅用二千艘不到的兵力,就将这支绵长的大军慢慢蚕食,变成了“切断D线的弓弦”的作战了。



14


“你是怎么知道那个磁暴团会有‘风眼’经过的?”

“这个‘云团’形成尚早,本身结构不稳定,总会产生罅隙。即兴发挥而已。”

金发青年露出神秘的微笑。

这让人惊异的奇技,却并不是莱因哈特第一次利用。在6年前的“欧德姆布拉遭遇战”中,他就曾将同盟军逼入风暴的边缘。只不过,这是他第一次调动如此规模的战斗单位实施这一战法罢了。而同盟军方面,在回廊内部没有长期驻扎,对此地宇宙气象条件并不熟悉。


“果然如你所计算的,但已经变成单方面的屠杀了啊。”法伦海特叹道。

“如果敌军有还保留理智的人,通向祖国的退路并不是封闭的。”他那实际上的参谋长回答说。

“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不有趣了吗?”

“没趣了啊。

“真能无趣地顺利结束就好了。”

果然,不能坐视被“黑色枪骑兵”独占功劳的主力部队,不久下达总攻击的命令,加入混战。两军舰在“雷神之锤”的炮火范围内混在一起,要塞主炮无法发挥威力,本来帝国占据的优势,被消弭于无形。

“这班蠢材!!”法伦海特气得跺脚。

“果然啊。”莱因哈特心中冷笑道。


“果然如此。”

在火线另一端的约翰·拉普也是如此说着,

“这支奇兵虽然战斗力惊人,但没有水平相当的友军的支持,同总部的战术思想又不一致,锋利的攻势很快就被己方削弱了。”

“如果对方指挥的不是一千多艘而是一万多艘的话,那可就十分可怕了吧。”

“虽然应该说,这样可怕的敌人,理当趁其羽翼未丰斩草除根,但是若在此结束,又太可惜了。”

拉普耸了耸肩,道,

“算了,祝他好运,我们也该启动下一章了。帮我接先寇布中校……”



12月2日,持续的胶着之中,意想不到的麻烦出现了。

——滚出来吧,滚出来啊,留涅布尔克,滚出来就送你直上西天,地狱的魔女们都在等候着,染成血红的帅哥!

宇宙战场双方的通讯回路中,开始出现如上不着调而内容更为鄙俗的战歌。伴随的是同盟陆战队“蔷薇骑士连”毫无战术目的、无差别的报复性屠杀。

帝国陆战总指挥官奥夫雷沙不耐烦地令副官暂停视频,接着下达的命令很明确:要求留涅布尔克自行解决这桩个人名誉问题导致的风波。

提出异议的却是他身后的一名金发校官:

“目前陆战部门的战法对同盟的情报和信息运作造成很大损害,这是敌人的诡计。若中将身为陆战部门指挥官,卷入这种私斗而身亡,令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战斗组织遭到破坏,不是正中敌人下怀吗?!”

“哪儿来的黄口孺子!这是高等将官的会议,轮得到你来插嘴?!”

奥夫雷沙的怒吼,像海啸一般冲击与会者。

莱因哈特不为所动:

“若是坐视归顺我军忠实的投诚者,孤身深陷叛军发起的狩猎,今后要如何感化叛军向我们投诚呢?!”

这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与会者皆是哑口无言,留涅布尔克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您是看不起我的作战能力吗?我还轮不到一个校官来可怜我。”

这等的愤怒,不知是真的被伤了自尊心,还只是为了阻止争论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法伦海特单膝跪下,插入这僵局,恳请米肯贝尔加:“下官对部属管束不力,请让我来处理此事。既然是叛军发起的决斗,我方选择决斗的地点,这也是基本礼节吧?”



12月4日,前线帝国陆战队与同盟“蔷薇骑士连”交战正酣。他接到赛德对其联络的回复。约定在战斗的间歇,同“Mimir”、即驱逐舰哈梅尔-III的驻舰医生约森中尉在某艘战损遗弃的补给舰上碰面。

听了莱因哈特带来的口信,老人白色的眉毛耸立起来,神采奕奕:

“Kurfürsten……你不问那是什么吗?”

“我想它原本的意思,并不可能是它的真实含义。我并没有那个兴趣,您就免开尊口罢……”

约森有些尴尬地笑着,似乎正在寻找措辞。正是此时,外边的走廊传来打雷般的脚步声,接着是呵斥与崩裂声。

——难道敌军居然攻入这废墟里来了?!

“给我滚出来,你们这些奸细!”

劈开舱门的竟是留涅布尔克准将,当他看清屋内的人,发出震惊又愤怒的咆哮,

“原来就是你?!你这个细作!!”

此时,莱因哈特刚来得及将约森和赛德送入头顶的通风井内。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只是接到了从这里发出的求救信号!”

“哈、哈,是吗?那是我的情报错了?是您这位转职战斗部门、指挥几百艘船的指挥官又要亲自干回老本行?在凡佛利特呢?不要告诉我您从我的装甲终端,下载的只是我的健康数据?!”

莱因哈特被抓住把柄,知道辩解无用。他虽然与李希特划清了界限,但曾经参与他们的行动,这是无法辩驳的事实。

李希特这个饭桶,他的情报网络到处都是漏洞!而约森呢……会面地点是从他这里泄露的吗?还是……


“竟然是你这个杂碎!!我竟然相信了你这个杂碎!!”向莱因哈特逼近的途中,通道两边的仪表板被留涅布尔克抡起的斧风斩得七零八落。这与其说是进攻,不如说是纯然地发泄被背叛的痛苦与怒火。

“我以为终于遇到了可托之才,竟然全是细作。为了抓住你们的尾巴,我竟然砍死了凡瑟菲,迪肯也死了……”

接着留涅布尔克大笑起来,

“也罢!只怪我瞎了狗眼,只怪那小子晚生了两年。只要录下你的认罪,我就能恢复清白,伊丽莎白就能接受我了。”

此时此刻,对方是否意识到,自己终于道出了做出这一系列将自己逼入绝境的选择的真正动机呢?

然而,对方所执着的人已舍他而去,是就此不提、还是据实相告才算是尊重呢?

莱因哈特犹豫的一瞬间,被对方抓住了机会,将他压倒在操作台上,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莱因哈特甚至能听见自己的颈椎发出哀鸣。

“对了,你那个监护人,果然也是一伙的吧?!杨威利到底为谁工作,‘特别行动执行局’?‘军情5处’?‘战略服务办公室’?……难道是‘Kurfürsten’吗?”

莱因哈特闻言一顿,对方凶狠的拷问,

“哈?你都不知道吗?被利用了,居然还不自知?!”

“跟他……没有关系……”

“同盟的政客也好,情报部也好,那个老头也好,你们也好,都想着怎么利用我。怎样……现在轮到你了,那家伙把你玩弄于鼓掌之间,滋味到底如何呢?”

“并……并没有这样的事……”

“是吗?那家伙的审判引起轰动的时候,我也还在同盟。为了救助素不相识的帝国幼童,而甘愿放弃前途、乃至生命,这样的童话,居然有人相信吗?这么明显的戏码,帝国情报部居然蠢到不觉有异,还是视若无睹。还是说,你和我一样,有必须要去相信胡话的理由呢?!”

“……闭嘴……!!”

“不过无所谓了,把你和那家伙一起交出去就行了。”

莱因哈特冰蓝的眼睛一瞬间睁大了,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手挣脱对方的重量,顺势从侧袋中摸出那柄细刃,没入对方后颈在战斗中被撕裂的防护层缝隙。留涅布尔克在短暂的瞬间接受了现实,身体像一座崩裂的山峰般倒了下来。

“也罢……你就、自由、自由了吧……伊丽……莎白……”

对方的遗言,像是故障的录音机发出的最后音符,直到沉重的尸体从他身上滑落,滚落地面。


那珍贵的礼物,如今沾染上温热的人血和脑液。青年胃中不由翻江倒海,感到恶心和痛苦。只要保护的目标安然无恙,一两个工具或见证之物被玷污了,又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的吧?


当莱因哈特恢复理智的时候,同盟的陆战队也攻入通讯室了。

“留涅布尔克,交出命来……!”

最先首的指挥官站在原地,隔着留涅布尔克的尸首同他相对而立。对方凝固了一会儿,接着骂了句脏话,扯下头盔,懊恼道:

“搞什么,被抢先了吗?”

然后对方发现了他。

“诸神降临。竟然是您干的好事。”

那在凡佛利特的老熟人,华尔特·冯·先寇布中校,极具立体感的英俊脸上满是他人的血污,露出危险的笑容,不知是在诅咒还是在庆贺,

“我们又见面了,中尉……哦,看来已经是校官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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