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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控制变量法-1 殊途 Decoherence-4有悔-1 Óðinn 鵯鶋鸷骜19-20

1 Decoherence  殊途
4 Götterdämmerung  有悔
1 Óðinn鵯鶋鸷骜
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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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fe by Audiomachine


19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爱尔芙莉德·冯·克劳希·罗严塔尔2月1日突然携幼子乘坐专机从奥丁出发,直奔前线而来。途中航路偏离,于维连斯坦星系遭遇亚空间跳跃事故失踪。

莱因哈特试图在米达麦亚平日意气风发、此时僵硬惨白的脸上寻找线索,想要证明对方是在开玩笑,最终问:

“果真是事故?”

“……官方通报上是如此说明的。”其含义不言自明。

莱因哈特的沉默中,米达麦亚又开口了:

“虽然那家伙曾经说过‘女人这种生物是为了背叛男人而生的’……”

莱因哈特眨了眨眼睛,想起克劳希曾说过类似的话,突然有一种不合时宜地想要苦笑的冲动。对方继续道,

“我还没有告诉奥斯卡……,不,罗严塔尔准将。等我一旦查清……等我查清了……”

“米达麦亚准将!”

莱因哈特听见自己出声制止对方的混乱,

“请不要做无谓的事,阁下。我会调查。请您不要涉入太深。”

这话如咒语一般,也让莱因哈特胸中的大火冻结为锋利的尖棱。


禁闭解除,回程途中,莱因哈特短暂逗留维连斯坦,调阅官方调查报告,数次勘察事故现场,毫无定论,3月初终于返回奥丁参加葬礼。

一大一小的两个衣冠冢中,一口棺材里面放了几个未喝完的酒瓶,另一个则是一部分没被带走、留在奥丁、绣有“黑猫菲力克斯”的婴儿用品。莱因哈特这才知道其制作者——那位奶油色头发、在葬礼上泣不成声的女性并不是保姆而是米达麦亚的夫人。

但是死亡的贵夫人的丈夫、夭折的幼童的父亲却迟迟没有出现。临近黄昏,葬礼的主人公终于赶到,天空下起磅礴大雨,只剩一人仍伫立于两个陵墓前。

“这家伙曾经说‘男人天生就是来祸害女人的’。”

青年军官黑色的军服浸透雨水,如大理石般岿然不动,显得一头金发非常扎眼,

“我希望阁下告诉我,这次是她错了罢?”

话音未落,莱因哈特转身挥起一拳,划开雨帘拉出弧线。罗严塔尔轻松一闪,往后退了半步。袭击者摔了一个趔趄,倒在积雨成河的花岗岩地面上,没了声息。


再度醒来的莱因哈特,余光中正见罗严塔尔家的执事躬身自书房退出去。他套上烘干的衬衫,坐起致谢,房间角落里传来另一个声音:

“我听说,您原来的靠山格林美尔斯豪简伯爵已经过世了。”

对方鉴赏艺术品般的目光,似乎落在莱因哈特左颈的伤疤上,略微尴尬中,莱因哈特坐起直面对方。

“我还听说,您正四处奔走,寻求援救那些被控袭击长官与参加军方地下共和组织的下属,甘愿接受降职转任的处罚。”

雨势更大,雷霆一现,照亮年轻人白得有些不真实的颈侧,深红色的瘢痕向下延展,像侵蚀大理石的毒藤,连接体侧暗粉色过于平直的疤痕,像是某种图腾,触目惊心。在屋内回到黑暗后,仍在罗严塔尔的视网膜留下残迹。这恐怖又扭曲的美感,令他停顿片刻才继续问道:

“为了一些下级士兵如此,真的值得吗?”

年轻人意识到他在看什么,扣紧领口,捋平鬓发,挡住那些残迹:

“这并不是在战场上留下的伤疤。若是再早二百年,根据‘恶劣因子排除法’,我一出生就会被杀害抛尸,而这些是我父亲为了践行这一古典原则所作的迟到的努力。”

莱因哈特抬起一手,撸起袖管,露出他方才所见的那宛如电路板上线路似的瘢痕,

“可惜他失败了,而剩下这些是为了补救残局所作的努力。因为志愿加入实验性的医学研究,才有可能植入人工腺体。”

他套上黑色的军服外套,继续说:

“我本是将死的人,这些人让我在战场上找到活下去的意义,我不会抛弃他们。”

黑暗中,罗严塔尔换了一个坐姿,十指交叉,置于交叠的双腿上:

“那您的下属是否真的参与了这样的组织?您认同的他们的理念么……或者说,您对高登巴姆王朝怎么看?”

莱因哈特有种错觉,那黑色的眼睛吸收了附近空间中的所有光线,深不见底,再自蓝色的眼睛中迸发而出,熠熠生辉。

青年端正站姿,决定冒一个险:

“我痛恨高登巴姆王朝,因为其当权者无不可为却无所作为,我也痛恨那些所谓的共和主义者,因为他们无能却以为自己无不可为。”

对方没有作声。

“作为一个外科医生,我认为,经历五世纪,高登巴姆这衰老的身体,已积存太多脓血,多个系统都已溃坏,有动外科手术的必要。”

“只怕是已经扛不住积极治疗了罢。”

“……这个时候,只要手术成功了,患者就算死了也是无可奈何。”

罗严塔尔冷笑道:“作为一个外科医生,说出这种有违医德的话,实在是大逆不道啊。”

“对于自己没有求生欲望的病患,医师是无可奈何的。反正没有人能够不死,也没有永生不灭的国家。”

过了一会儿,室内响起罗严塔尔冰冷又响亮的笑声:

“我明白了。那我就送您这个人情。”

金发青年看上去居然有些意外,罗严塔尔默默地冷哼着。

虽然只是政治婚姻,但毕竟也因为双方的疏忽制造了意外的事实结果。刚刚适应为人父的冲击,结果是这样的下场。若说罗严塔尔无动于衷,那也过于高看他的理智与冷血了。


临走前,罗严塔尔交给他一把数位钥匙:

“那个女人留下的东西,也许你知道这能打开什么。”


将从大学前来参加葬礼的老人们送走,回到墓地的杨得知莱因哈特和罗严塔尔的冲突,又赶来罗严塔尔家,不停地向主人道歉与致谢,将人领走,坐地上车返程。

自从去年9月莱因哈特奔赴前线,二人已有整整半年没有见面。再见却是在克劳希的葬礼上,忙于应酬,没有机会多说两句话。这下终于坐下来,竟相对无言。

莱因哈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成人,和杨身高差距越拉越开。杨目光落在对方军服领口上的阶级章上,当然了,对方又立功升衔。杨目光向上,落在那笔挺的黑色尼领与白衬衫紧束的雪白脖颈上,金发长了一些,简直光彩夺目,让他几乎不好意思直视。

这孩子自己有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呢?他憋了半天,终于惴惴不安地说出开场白:

“那个……罗严塔尔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哈?”年轻人一开始没理解对方的意思,等明白过来,满脸通红,“不是所有人都用那种目光看我!”

“抱歉,主要这个人的风评……”

杨差点咬到舌头,立刻将自己的“那种”目光收回,盯着自己膝盖上的手,真想一锤子砸死自己,却没发现莱因哈特也在端详着自己。

“你很在意吗?”

“啊……你没事就好。孩子们很想你。”

那你呢?心中这么想着,莱因哈特赌起气来:“你为什么总叫那个女人老师?”

杨对这话题转换感到奇怪:“唉?她也是文博学院在册的副教授,只是不再参与教学,你不知道吗?”

这下莱因哈特是真的吓了一跳。

“她父亲因病退下后,学校里就以她个人生活作风的理由将她排除了。”

“因为她是女人?”

“也许吧,性别、研究方法、派系斗争,各种原因……说起来,她之前给我搞到了去地球的通行证,我却一直没行动起来……”

“真的要动身了?”

“我在想,论文答辩已经通过,等拿到学位,要认真考虑接下来的研究方向。你之前说的关于基础文献的问题,的确很有道理。刚才葬礼上,我把想法和文博系的人说了,他们也很有兴趣。”

“小孩子们怎么办?你一个人去,也没有人照顾你。”

“我可以带着尤里安,卡特萝捷她自己家里会照顾,但是我想她可能会很想跟来。她现在可黏着尤里安了……”说到这里,杨露出笑容。

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在莱因哈特心中升起,靠回椅背,抱怨道:“你还真的把那个孩子当成童工了吗?这可不好。” 

这么一来,杨的那句“你要不要也一起……”被活生生吞进了肚里。



20


为嘉奖莱因哈特·冯·缪杰尔中校在第六次伊谢尔伦攻略战、第三次迪亚马特战役期间的彪炳功绩,军部擢升其为上校,而本人此前转任医疗队的申请则被完全无视了。

听从其指挥的、被称为“黑色枪骑兵”的二级分舰队已近一千艘左右,甚至超过一般准将可调动的兵力,这是极为罕见的。在总司令部看来,这是一支不可轻视又无法轻信的劲旅。中尉及以上指挥官中平民占六成以上,而整体士兵中九成都是平民。不以门第,单纯以武功提拔,避免了贵族宗派的干扰。

尽管如此,这一任命也令人惊异。连莱因哈特也不知道,这是罗严塔尔同立典拉德达成协议,不再追究其妻子的失踪所换来的结果。

“这样真的好吗,罗严塔尔?”米达麦亚顺着好友的目光,正看到楼下大厅内,缪杰尔上校接了新的委任状走出军务省大厅。

“如果是‘那个女人’,一定与我所见略同。”

葬礼后好友对亡妻的称呼就从“克劳希小姐”转为“那个女人”,但米达麦亚终究没有挑明这点。

接着,人事官员的秘书前来提醒二人进去授勋。

罗严塔尔心中不知是在冷笑还是唏嘘。

那个女人尊贵的舅公同这个世道一起,将她的身体、精力和才能压榨到最后一滴不剩。然而,自己又好到哪里去呢?甚至可以说,既然已经是个死人了,那个女人自己也会希望用自身的死亡换取最大化的政治利益,以期日后复仇的机会吧。

因此罗严塔尔的潜意识里,并不想让那金发小子独善其身。



花了几天,莱因哈特走访爱尔芙莉德·冯·克劳希——按照遗愿以其娘家的姓下葬——生前所有化名身份的居所。看起来,除了立典拉德令其调查的立典亥姆侵占与走私退役军火一事,她似乎还在研究什么别的案件。

最后,在摩斯佩尔海姆赌场“阿姆斯特丹人”中央圆顶顶层的那间书室,那把数字钥匙终于打开了它对应的保险箱。

躺在里边的遗物居然是三年前死于非命的前外科主任古列扎的验尸报告,一张保险箱的终止服务收据,以及一张泛黄但装帧精美的信笺。


——枪伤由弹药狙击步枪造成,口径在7与8毫米之间,射击距离500米以上,目前尚未……

验尸报告上的这个描述,同莱因哈特当年看到版本的并不相同。哪一版是真的?如果安森巴哈当时给他看的版本造了假,又是什么原因?克劳希为什么会翻出这桩旧案?同自己有关吗?

如今,除了专业决斗者之间,用弹药枪只人士的本来就很稀少,更不要说是在如此远的距离一击命中。奥丁地下社会中的帮派杀手,能做到这点的绝对是凤毛麟角,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没有的,其身手也完全在克劳希的身手之上。若如当初所说的,只是死者因销赃不公被一般药品走私集团灭口,仇家是找不到这样一个高手的。

……难道真的和“金”的死有关?


至于那张信笺,似乎是一封信的第二部分,因第一行顶格只有几个没头没脑的单词:“……列出如下:”。接着,以秀丽的花体字手书的一长串名单,跟随若干数字:

——迪德利特470 6.4-6.7

比萝蒂丝473 12.2-12.25

…………

莱因哈特看到第一个名字时就停住了:

这不就是他的同窗丽丽·林赠送的果酱罐头上的名字吗?连数字也一样。

如果将这看作生卒年份的话,难道是……

夭折的婴儿?


无数个不相干的点联系了起来,但还是谜团重重,至少先从能有人对质的方向开始吧!他火速赶往医院,却得知急诊室昨夜遇袭、林失踪不见。为保护林而受伤的施坦普斯在病床上,揪着莱因哈特的袖口不放:

“那位夫人自杀对她的冲击很大……我们也废了一番功夫才开导成功,将她劝离宿舍。哪知……”

此前,林负责入院的留涅布尔克夫人,因后者自杀遭到处分,学生们为她的不公遭遇打抱不平。之后有两次林“乡下的亲戚”意图闯进她的宿舍将她抓走,都被组织起来的学生们打跑。

然而,就在林处分解除、兴高采烈地复工当晚,急诊室突然停电,那伙人居然趁着黑暗把人逮走了。施坦普斯和其他几个学生都没有看到绑架者的脸。

“请你一定要救她!请你一定要救她!!”施坦普斯揪着他的手腕。


当天晚上急诊室相关区域的监控也被破坏。但这批伺机而动的劫匪,并没有发现医院的停尸房刑事案相关的尸格内居然也有监视器。这些监测法医证据的红外线监视仪透过透明的尸格挡板,拍到了外面走廊的情况。

越过无名尸体的近影,上校将监视画面停顿在某一帧,露出那帮劫匪首领的模糊样貌。

“这些看上去像是之前你们打跑的人么?”

“不不,完全不像。” 

不用问,莱因哈特都知道那不可能是一批人。停电夜晚的劫持者行动模式更像是专业陆战队的便衣。查阅医院设备机房的记录,造成停电的电涌更不似普通的线路老化。

他将记录复制,从医院机房删除,同施坦普斯严肃道:

“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你今天给你看到的东西,安森巴哈呢?”

“主任从前天开始就无法联络。”

他向内科主任齐列查证,得到同样的答案:

“你不知道吗?他的东家要搞个大游园会,据说还要请陛下,自然被找回去干活。不过这之后医院的工作性通讯他都不回,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忙,神秘兮兮的……”

莱因哈特出了齐列办公室,正撞上一路跟来的施坦普斯。

“这和布朗胥百克有什么关系?”还没等到莱因哈特回答,对方抢白道,“啊,我知道,都说这些贵族凡举大事,要抢夺平民家的少女……”

接着,对方的眼神变得十分恐怖:

“老师该不会也和这事有什么关系?!他是帮凶吗?我就知道你们这些贵族都不可信!你要我保密可以,让我跟你一起救她。你不准包庇和你一样是贵族的人!”

真相要比对方所臆测的恐怖千百倍,但就算现在揍晕他,这家伙日后还是会跟来的。莱因哈特百口莫辩, 只能任由他跟着行动。



3月中,布朗胥百克公爵宣布,将在自己奥丁利普休达特森林的消暑庄园大摆宴席,为皇帝陛下庆生。而公爵的真实意图,早一步于皇都贵族社会传得沸沸扬扬。布朗胥百克处境岌岌可危,此举无疑可彰显皇帝支持,消减其谋害皇嗣的谣言所带来的危害。其次,据说有一个以上的公侯之家,被许诺了与其独女即皇帝的外孙女伊丽莎白·冯·布朗胥百克小姐联姻的保证。而她将罕见地公开露面,其心思昭然若揭,就是想破除自己的女儿是个先天性残疾的谣言。


游园会邀请了帝国所有将官及伯爵及以上的贵族。莱因哈特作为校官本是没有资格出席的,他向法伦海特提督提出请求,对方以一种“你还记得我这个主官啊”的表情看着他:

“我要早知道您对交际那么感兴趣,我这个长官以前就不至于如此伤脑筋了。”

能干的上校却总是难以应付银发提督的消遣。对方此前想带着这稀罕的看板参加社交活动时,莱因哈特总是板着脸拒绝,这下满脸通红。

大概是美人窘迫的模样让法伦海特得到了满足,答应了他的请求。莱因哈特现时仍是海伦法特的幕僚,法伦海特以协助公务为由带莱因哈特进入庄园是合理的。

游园会的安保及各项配备都是顶级,齐格琳德皇后纪念医院的住院医生们,不知是否是因为和安森巴哈的关系,被要求作为后备医疗人员待命在庄园之外。未多费口舌,林的同学们轻松顶替了前辈们的苦差。就这样,他们都得到了进入利普休达特庄园外围的机会。


不过,直到宴会开始之前,他们都没能联络上安森巴哈,在反复的请求后,迎接他们的是公爵的侍从官修特莱上校。

“现在安森巴哈准将不方便见客。”哟,他们的导师竟然是有军衔的。

莱因哈特不与他废话,直接调出林失踪当晚的监控录像:

“这是你们府上的幕僚安东尼·菲尔纳,应该是您的同僚?”

“无稽之谈。即便您认为这是他,至少也应该找他讨论此事。”

“我想安森巴哈老师是因为关于那位‘客人’的处置,同你们的主公产生了分歧,而被禁足了吧。而我不找您的同事的原因是,他并不在乎那位‘客人’的死活,但您同老师不一样。”

莱因哈特抓住对方眼神中一瞬间的动摇,乘胜追击,

“我有一个提议,我解决您那位麻烦的‘客人’,你们不会再见到她,解决您心中的道德困境。”

晚风吹过二人之间的沉默,修特莱再度开口了:

“庄园的西南角,那个形似水塔的塔楼,他们说,公爵有时用来安置作仪式人牲的少女,其实是为避开夫人的耳目和掳掠来的女子……”

人牲在公开法律上是被禁止的,但在贵族社会司空见惯。修特莱看上去是意识到发言不妥,然后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正色道:

“我保证,这完全是胡说八道!”

莱因哈特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头也没回,立刻退出了接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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