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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

云清阙:

     
作者:尖白
   
我只是代发
   
接受一切批评指正。
   
    
   
   
那天其实天气很好,平常得和每一天一样,就连我们社长糟糕的心情也是一如既往,即使有一位美貌的客人到访,也不能让他稍微展露出一点笑容。
那位客人非常美貌,然而身上穿着的赫然是一身军装。
在这个年岁光景,军装令人敬畏也令人厌烦,这一点我多少还能理解社长一些。当然如果可以,我更愿意远远地欣赏这种美貌,而不至于让自己陷入麻烦里。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社长把我叫进了会客室。
他指着我,对那位客人说道:“您看,您看吧,我们社里有这样的小伙子,还没泡上过姑娘,就要让我们为你进监狱吗?”
我目瞪口呆且羞赧不已,只好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是一个雕像。
那位客人露出抱歉的表情:“如果是那一位知道的话,一定不愿意有人为他陷入困境,然而现在的情形,我不得不说,假如有事态发生,谁来保护海尼森呢?我希望能为他尽一份力,也是希望海尼森能够更长久地安宁,每一个人都是如此希望的吧……”
虽然并不了解具体的情况,不得不说,这位女军官的说辞十分拙劣,不出所料,社长冷冷地嘲讽道:“这是你们这些吸着纳税人的血而活的人的义务,不是我们的。”
那位女军官还要继续说话,被迅速地打断了:“我完全能理解您的心情,然而他所保护的海尼森,并不会像他一样地保护我们,您能理解吗?”
那张漂亮的脸上,神采迅速地衰败了。
   
——没错,您想得没错,那位女军官,就是杨提督的副官,格林希尔上尉。这位女士并不长于谈判,而且连女性最大的武器——软弱——也用刚强的的面具掩饰了起来。并且她还十分的天真。在我以为我们社长要把人赶走的时候,社长突然换了副面孔。
“以上是我从社长角度负责的发言,以下请允许我……代表我自己,对杨提督表示我的敬意。”
我当时就怔住了。原来,他们说的是杨提督吗?可是杨提督难道不是在伊谢尔伦吗?为什么她会在这里谈起他,好像他陷入了什么麻烦。
我心里有无数的问题,就看到那位女军官——我在此后才得知她的身份——站了起来,强忍着失望的痛楚,对社长点头致意。
“这操蛋的时代。”
在社长低声的咒骂中,我小跑着跟上了她,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
“请问,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当时她显然判定我不可信任。我追着她,滔滔不绝地向她倾诉我对杨提督的爱慕——我可以向她展示我的储存器,里面是我所能收集到的杨提督的所有报道信息。
我甚至陪着她跑了下一家、下下一家的通讯社。然而最终一无所获。
我表现得非常愤怒。
“杨提督是守护我们现在生活的人!而我们从没有为他做过什么!”我焦躁地对他们吼道,“你们心里没有信仰吗?你们不对此感到愧疚吗?”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仿佛忘了我的社长说过什么,而格林希尔上尉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最后我取得了她的信任。那或许只是因为她已经走投无路。
我也是在那个时候知道了事情令人震惊的全貌。我所万分敬爱、钦慕的杨提督,在这个战乱的时分,居然遭到了己方的秘密审讯。这难免令我想到古代地球历史上的一些事情,而前事的结局也令我浑身发冷。
“我们必须做些什么。”我说,“至少这不该是个秘密。”
我于通讯社从业已经有五年之长,资历在业内算是浅薄,但也了解了不少东西,而因为那是杨提督,我几乎立刻就热血沸腾。
到底有多少是出于对他的敬意、对不公的反抗、或者还掺杂着一些“身为一个小人物居然有了影响历史进程的机会”这样的窃喜,我现在也不能确定。
     
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我寻求了所有我能够寻求的并且应该是可以信任的对象,向他们发送了即时信息,并且欣喜地得到回复——您问是哪些人?事实上,我们那时候有一个不曾公开的组织,当然不是结社,更不是党派,按照通常的理解来说,大概应该被命名为「杨提督专属研讨会」。不是那种小姑娘追星似的粉丝会,我保证,您不能这么污蔑我们。我们对杨提督每一次的战术布置、每一次的公开讲话包括他每一次的出现,都进行了认真严谨的分析……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们,我敢说,除了直接接触杨提督的人,没有人会比我们更了解他。也正是因此,我们几乎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可以断定这一切的真实性,并且感受到他经受了何种不公正的严苛待遇。
我们现在都老了,但当时都还是振臂一呼就可以聚集起来的青年人,我、请原谅我无法暴露他们的名字,和那十几位同伴们,放下了手上的一切事情聚集了起来。顶级的浪漫主义不是吗。
我们聚集在一起,首先确定了我们的最终目标。我们没有权利要求军方释放杨提督,只能寄希望于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知道我们的政府是怎样对待真正的英雄。
B所提出的方案得到了我们的一致认同。他考虑得非常周到。第一步,我们需要获得普通民众的信任,在这一步,我们需要格林希尔上尉和马逊中尉出面;第二步,我们需要一个有效的传播途径,尽可能越广泛越好,一次传播的影响力决定了二次传播的影响力——并且我们或许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待发酵。一想到杨提督遭受了什么样的待遇,我们就恨不得立刻广而告之。
也有人提出疑问:“这样的话,他们会不会恼羞成怒,杀掉杨提督灭口?”
立刻有人反驳了:“他们不至于,只要脑子没坏就该知道,没有杨提督他们都得完蛋。”
而脑子没坏的人都该知道,明明不应该召回杨提督。
气氛陷入了短暂的沉寂。不知为何,一开始的窃喜和激动已经无影无踪,涌上心头的,是我从未感受过的绝望。
我对这个国家感到绝望——倘若以特留尼西特议长的说法,我这是完全错误的思想。你怎么能将一个人置于整个国家之上?然而我忍不住想问,国家是为什么而存在的?难道不是因为每个人吗?令每个人有所庇佑,有所敬畏,有其自由,有其约束。我所接受的教育,令我在不得不目睹这些现实的时候,愈加深切地绝望着。
我想,我必须把这件事做下去,不然的话,我自己也会溺毙于这风潮之中。
我们奔走了起来,一部分人躲开宪兵队继续偷偷地呼吁着,一部分人着手于准备工作,作为方案的提出人,B贡献出了他们公司的服务器和相应设备,以供我们使用,格林希尔上尉和马逊中尉继续去寻找军部的人奔忙着。在一切准备就绪以后,以C所说“在网率最高的时段”,我们准备发出我们的声音。
在此期间,我们听到忧国骑士团在窗外的高呼,听到孩童自编的歌谣,听到过许许多多的声音,我甚至开始疑惑,为何从前我竟忽略了这一切。身为记者,到底是什么蒙蔽了我的耳朵。
不管怎样,至少现在一切顺利。
    
宇宙历七九八年三月。我想这段时间应该被铭记。我们做的事于我们的生活毫无助益,然而令我觉得我的灵魂有意义。
三月十五日,我们决定向海尼森的所有连接
服务器炸了。设备突然断路。好像是什么连锁反应一样,命运女神与我们开着荒谬的玩笑。
格林希尔上尉呆滞着一张脸,看着面前糟糕的事物,她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为了今天向所有市民宣告杨提督所遭受的不公正待遇,她应该积攒了莫大的怨愤和委屈吧。而此时,突然发生的意外就好像在嘲讽她一般。
B愤怒地喊了一声,在散乱的道具边团团转。我当时心中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我的移动通讯端突然亮起。随即发出了刺耳的尖啸。
我手忙脚乱地试图关掉——可不想在这时候又横生枝节——却不知道为什么,竟打开了扩音。
然后社长的咆哮声冲破云霄了,他愤怒地喊了一声我的名字:“你到底在犯什么傻?!!”
没等我想好回答的话,也没等我反问他为什么知道我确实在干傻事,他就滔滔不绝地开始骂我。愚蠢、幼稚、天真、不知深浅。
“你在社内五年,我没有教你做这种试图把自己干掉的蠢事!”
“接通了!”C突然惊喜地大喊起来,“另一条线路接通了!”他一直没有放弃修复我们的路径。
“就现在吧,我们的技术和流量可以覆盖30%的公共媒体!”C开心地喊道,“虽然与预定不同,但是,我们开始吧!”
一片欢呼。
“是的老板,谢谢老板!”我在人们震耳欲聋的吼声最后向老板吼出了感谢,关掉了通讯端。
就在这一天的夜色中,海尼森的人们在广场的大屏幕上看见了一位美丽的女士含愁的面容,她看起来并不光鲜,却有种别样憔悴的动人。有些人认出来,那正是同盟英雄杨威利身边的那位女性副官。
    
——是的,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少,您当时也在海尼森,那我便不需赘述了。
您也记得,十分钟后,线路被完全切断。因为当时流水线缺乏熟练工的缘故,军需后勤部门紧急出动了相关人员,才制止了这件事。
毫不意外的,我们每一个都在国防委员会挂上了号。
杨提督什么时候被解救的,我们并不知道,那个时候我们已经被隔绝了所有信息。
事实上,在发出讯息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很明白,被追踪到也仅仅是时间问题,可是奇异的是,没有一个人逃走。
那种神秘的使命感灌注全身,我是如此,相信他们也差不多。
我们安静地看着格林希尔上尉,看她为她所敬爱忠诚的人的努力。
我已完全坦然,这不再是从前少年轻浮的喜悦,而是从绝望的挣扎中所浮现出的真正的自我。
我想要发出声音。身为自由的公民,而非这个政权的公民。
    
宇宙历七九八年四月,杨提督得到解救,回到伊谢尔伦。我未有荣幸亲眼目睹那个感人的时刻,只是后来从亚典波罗先生的回忆录的描述中想象过这样的场景。
爱着他的人们迎接他回家。
我在那本书上写过自己的笔记。我写道“他给了爱着他的人们心之归乡”。
见笑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杨提督双足所立之地,皆为伊谢尔伦*。不知哪位杨提督的敬慕者,在多年之前这样说过。
彼时我们无所畏惧。当宪兵队闯进来的时候,我们几乎是嘻嘻哈哈地跳窗逃窜,一边逃一边快活地喊着“杨提督是我们的大英雄”“特留尼西特去死”诸如此类傻兮兮的话。
这听起来真傻,不是吗?
可大概这是我至今为止的人生中,最为光辉灿烂的时刻了。
我在夕风中奔跑,觉得自己轻盈得像是要飞起来。
然后我听见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喊道:“就是他,最早的召集人是他!”
    
在海尼森陷落之前,我一直被羁押着。倒是海尼森陷落之后,帝国的军官接收案件时,对我们的事件产生了好奇。
倒不如说,他们仿佛对一切和杨提督有关的事情都有兴趣。我心中有一种幼稚的自豪感,是啊,这可是我们的杨提督,只要他在,你们永远不可以遂心如意。
在见到帝国军官的时候,我已经不知世事很久,他告诉我们杨提督后来回到伊谢尔伦,然后赢得了很多胜利,但也无法阻止来自后方的投降。
他咂着嘴说:“但是真正救了杨提督的可不是你,也不是他的那个什么副官。你们折腾得一点用都没有。”
他狡猾地笑着:“是我们的莱因哈特元帅。”
我不屑地看着他。
他说:“倘若不是我们的元帅当时决定用秃鹰之城要塞对攻伊谢尔伦,你们的杨提督死在你不知道的刑讯室里也未可知呀。”
他说:“我刚刚去走了一圈,你们民主国家的监狱,和我们也没有什么不同。”
    
我就这样恢复了自由身。
我再也没有联系上社长,以及当时一起战斗过的伙伴。
我只是听说了一些事。
那时候风声鹤唳,我们的行为令上面的人们大为震怒,海尼森经历了一次大彻查,引得人心惶惶,却没有任何解释。
后来宪兵队的权限又扩大化了。
从不确切的途径听说B因此谋得了一个好职位。
动荡一直没有结束。
……
杨提督一直在为我们战斗。
而我们,终于还是得以用人的姿态和尊严,选择了自己生存之道。
    
    
——最后一个问题,你曾经亲眼见过杨提督吗?
——没有。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毕竟是我自己的浪漫主义。
                     
             ——摘自《海尼森——历史不必记得》
   

End
    
  

   
    

    
番外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居然啊……救出杨提督的,真正就是后来帝国的皇帝。”
“真讽刺啊。不知道这位皇帝要是发现假使自己晚一些出兵就能永远地消灭杨威利,会不会为此感到后悔呢?”
历史书上不会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宇宙历七九九年,巴米利恩会战后,自由行星同盟政府正式投降。
莱因哈特开始了新的、重点转向政务的忙碌。在这忙碌之中,也有一些小小的轶事传闻可作为公务之余点缀。
他尤为感兴趣的,是那位胜而即止的杨威利相关的事物。在得知海尼森甚至有过所谓杨威利研讨会的时候,他爆发出了理解的大笑。
“这些人民可比上层的东西有意思多了。”
而“那件事”,也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杨威利曾经遭到来自己方的审讯。比起愚昧的上层,反而是下层的人民,在拼命地为他奔走着。
“这个男人真是一点都不主动。”他对此发出了这样的评论,“他这样聪明,却对自己的命运没有任何安排吗?”
事实上大概确实如此。这个男人在活着的时候,从未卸下任何一层自我的精神枷锁,甚而层层重负,也堪忍耐。
然而即使这样,也没有人能比他做得更好了。
“我不能理解这个人……”莱因哈特喃喃地说,“可是,真好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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