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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控制变量法 -1 殊途 Decoherence -3 大造 -1 Mimir 凌凙凗凒 3-4

Historical Controlvariate Method  历史控制变量法
1 Decoherence 殊途
3 Siegfried 大造
1 Mimir  凌凙凗凒
其三至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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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那在卡布契兰加活剖战俘做人体试验和器官走私的是财务尚书欧意肯·冯·卡斯特罗普公爵麾下产业。

——这种耸人听闻的传言,在帝国境内只存在于军队和民众下层小心翼翼的私下议论中,而在费沙和同盟已经转化为夸张的超自然恐怖故事。

但其实很难说这一兽行是公爵本人授意乃至知情。卡斯特罗普在商界利益和金钱关系盘根错节,交由众多代理人打理。或者说泱泱帝国,表面繁荣的商业,追根溯源,背后很难排除大门阀的影子。而庞大茎络末端枝叶,不免要彰显同遥远地底主干根脉的关系。这下却成了压垮卡斯特罗普这棵外强中干的大树的最后一株菟丝子的花朵。

4月初,财务尚书卡斯特罗普公爵欧意肯奏表恳请恩准其告老还乡,朝廷忌惮其残余势力,并未赶尽杀绝,反而操持盛大的排场、张罗华丽的头衔、允以优厚的年金为他送行。

 

“您想放弃擢升来保全那个男人啊……”

浮华仪式结束的午后,受邀造访主持典礼的格林美尔斯豪简府邸的梅尔卡兹提完请求,过了两步,老人的声音才从棋盘的另一边传来,

“不管创下怎样的奇迹,只是个流亡的中尉,让一位帝国将官作此牺牲,卿不会觉得反而会引来更多不必要的注意吗?

 

“听说卿已经第二次邀请他出任副官,仍被拒绝吧?”

格林美尔斯豪简的车推开梅尔卡兹的王:

“既然那个年轻人有所坚持,卿的好意总有一天要危及他的立场。或者说,这本就是他总有一天必须面对的吧,这一点卿是爱莫能助的……”

 

“卿在马琳道夫领地一役战功彪炳,不赏您,怕是朝野要议论陛下吝啬……再说,原本区区副官的问题,本不堪如此责罚于卿……

“现在欧以肯走了,陛下身边越来越冷清,没有什么人能拉住那些年轻人……您留在军部,也能避免有人急于将他作为谈判砝码交还同盟吧。……最要紧的是,眼看年内又有战事,还要期待卿的武勋哪……”

梅尔卡兹语塞。

 

卡斯特罗普退出政治舞台,一时间立典拉德大权在握、一时无两。但归根结底,还是有地方新门阀、两位皇婿布朗百胥克与立典亥姆公爵的势力支撑。他们庇护下众多新门阀的年轻继承人们正愁没有借势立功进爵的借口。正好,“欧德姆布拉遭遇战”中,同盟居然能渗透或越过回廊偷袭巡逻部队,继而策动卡布契兰加战俘哗变,这令前线部队及后方军部陷入恐慌,就再也无人敢拿财政和人力等现实问题来掣肘朝中主战阵营,为阵亡者复仇、血洗前耻的新军事冒险冲动路线以就此形成。

 

接着,从费沙传来了的这样的纷杂流言,为战前形势增加更多疑云:

“艾尔·法西尔的英雄其实还活着,他受命假装流亡,渗透入帝国,并且指挥了这次大逃亡。为了营救昔日战友而留下殿后,目前生死不明!……传说中的英雄,一定会再度死而复生!他要策动帝国内部的反抗!”

每个以光速传播的阴谋论,当然都会有相反的版本,

“杨威利居然还活着,果然是帝国的间谍,暴露后逆流亡,如今用假身份在帝国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因为他透露的情报,新的渗透行动都失败了。”

无论如何,帝国和同盟都已经知道杨的下落,为防止同盟再度为了某种他们尚不清楚的情报而派出刺客以绝后患,军方对杨的保护性监视也是全方面的。

 

艾尔芙海姆的某个罕见晴朗的上午,流言中心的当事人迎接意外又意料之中的访客。奥丁临时监狱的故人,那位名叫乌尔利·科斯拉的宪兵军官来探望他。他注意到,对方的制服和上次比有细微的变化,对于自己的所属单位依然缄口不言。

“我不妨直说,目前情报界对您的处置,意见冲突激烈。”

社会秩序维护局的“小人”们一直在呼吁高压监控,更要用杨做对同盟反向意识形态宣传的工具。而军方情报部要求必须秘密行事,严厉盘问,确定杨来到帝国的真实动机,至少要从他身上挖掘一些具有价值的信息来,甚至不惜酷刑以死要挟。

“而且,他们也意识到也可以用那孩子……”

年轻囚徒睁大眼睛,从病床的靠枕上直起身,对方拽着被角的手苍白消瘦、骨节分明,不由心生愧意,立即安抚道:

“不,我们否决了,因为就算到这个地步,您也可以编一些假的信息来拖出我们。最后只会扰乱我们掌握的已有情报,徒增麻烦。”

“我能请问,您代表的是哪一方意见呢?”

对方直白的躲过他的问题,而说:

“我所代表的那位大人,相信你的话。但是,很遗憾我们不可能无限期顶住这些压力。为以防万一,我们也必须有所措施。

克斯拉这才交代最终方案:他必须佩戴定位器;必须定期报告动向;在情报部和梅尔卡兹元帅需要的时候,他必须回答的质询。

想要知道真相,对方打可以用各种刑讯手段乃至自白剂。之所以还没有把他当成一次性的道具使用,必然是经过评估,认定他还有更长期的价值的结果。大约是要他做日后与同盟谈判时的砝码吧。

 

杨吐息着,靠回了枕头。

他面对的是优雅而睿智的对手,明明是威胁却还能让人心存感激。这是一个危险的境地,但总比直接步入死地要强。

“中校,”在对方告辞之前,杨看着窗外,“那时您曾提到寻找的重要遗物,有下落了吗?”

对方沉吟一会,以与之前完全不相同的语气说:

“有时我希望自己并没有找回来。但到最后,我也并不后悔。”

“唔……我想,我也能理解你的感受吧。”


4

 

从毕典菲尔特遗族处离开返回医院,莱因哈特将一个被粉笔反复涂抹的破木板搁在奥贝斯坦床头。这是他在“王虎”上找回的残骸之一,原本挂在“王虎”士兵餐厅里,写着已故代理舰长毕典菲尔特与奥贝斯坦下一场干架输赢的赔率。

这是一场永远无法兑现的赌局。

原派驻驱逐舰“王虎”的督战官巴尔·冯·奥贝斯坦,因拒不按照上层意见修改报告书内容,被排除在后续调查之外,以休养之名回到后方。缪杰尔短暂交代了日后手术安排,突然想说点什么活跃气氛。

 “今天欧根他们在古董市场找到了和你原来那幅几乎一摸一样同系列的光学义眼。”

 

然而,奥贝斯坦毫无感受地将话题转回最近的调查上。根据验尸报告,那艘名为“罗西南提-II”登陆艇上的死者,泰半死于同盟渗透部队的屠杀及之后战俘的夺械反抗。所以致命伤都是同盟制式武器早曾的。

“但其中只有一具死于帝国制式的激光武器,这名死者的死亡时间,比其他人要晚2个小时。且是近距离处决式的射击。”

“会不会是基地俘虏哗变时抢夺的武器?”少年军医中士冷然道。

“这个推测有其道理。”但奥贝斯坦接着反驳:

其一,其他战俘并没有佩戴任何帝国武器,甚至如果同盟本意灭口,上船前已要求他们放下武器;其二,这个型号并不在卡布兰契加配置和后备军火库的清单内;最后,鉴证目前都无法找到凶器。那又是谁带走的?

“目前第三艘登陆舰的下落不明。而杨先生却表现得一无所知。”

“你不能确认第三艘一定存在。”

“虽然‘王虎’上记录的证据已经不复存在,但我相信我的记忆。”

奥贝斯坦的话语宛如在房间里倾倒一整桶液氮,少年好一会儿无言以对。

“如果怀抱目的的人发现这些细节,进行演绎,局势将不可收拾。目前真相才是最优先的,而这只有‘艾尔·法西尔’的英雄知道。”

“这是某种威胁吗?”

“下官的反应如此激烈,难道不是因为潜意识中,对这个对您施以如此恩情的男人,有令您有感到不安的的地方吗?”

奥贝斯坦没有得到回答,而是沉闷的关门声。

 

2个病区外的隔离病房,他的监护人睡得意外地安稳。莱因哈特在黑暗里站了一会儿,想把方才冰冷掷下下疑虑的声音从脑袋里赶走。

丰沛而欠修剪的黑发遮住杨的睡容,一天没管又将各种书籍资料混杂药片和药瓶堆得满床都是。

然后少年笑了,如果这个人真有奥贝斯坦所怀疑的行动力,他的处境也不会如此艰难了。

 

这位同盟军前尉官的日常生活能力如此贫乏,最初在他发烧时,如何给他烧挂面都要打电话向克劳希求援。把诸如“在奶锅里倒上水,告诉你不要倒满了、7分就行啊!”之类的指示记在本子上。此后,拍簿上的内容越记越多、不断更换,从药名计量、照料的注意事项、检查频次、医师的联络方式到各种指标正常范围和含义不一而足,比他自己的文献整理笔记都重要。他和齐列为了给他治病无所用不及其。

某个炎热的中午,有个农夫模样、50出头的中年人跑来急诊室找他和齐列,差点被警卫架出去。好不容易被放行后,把一个被黑纱笼着的玻璃钟罩放在他们面前的办公桌上,揭开里面居然是模样稀奇的土培植物。

对方笑呵呵地,好像给孙辈塞他们并不喜欢的礼物的爷爷,用满是泥土的手摸摸莱因哈特的脑袋。少年没了脾气,居然要为这淳朴的青草和土香而气得微笑起来了。

齐列病急乱投医,连巫医也不放过了吗?

 “这位是奥丁大学生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的药用植物学教授弗拉维·冯·夏夫豪简子爵。”

齐列带着恶作剧的笑容介绍说,

“好歹还算你家老爷子的同事哪。”

完全没有贵族模样的子爵道:“按你的要求,我让徒弟和执事们跑了好几个星系的行星生境找到的,后续的临床观察,我已经叮嘱我的学生们跟进。”

齐列招呼之后鱼贯而入、相较家主简直衣冠楚楚的仆人们安放植株,笑意盈盈:

 “那是肯定的。”

自己的古怪毛病成为无可救药的老学究的研究工具了。当他第二天被逼迫咽下用那些神奇植物制作的棕色药汤时这么想着,看在对方为了哄他喝药还带了夫人特制甜点的份上乖乖配合了下去。

但之后,当他知道齐列和夏夫豪简的灵感来自于看到帮他校对古代药材文献的杨当年从费沙带回的一个药方时,依然对始作俑者怒不可遏。

杨阻挡着对方扔过来的枕头,笑呵呵地想蒙混过关:

“虽然当时没抓到药,没有舍得扔,想着说不定哪天有用……”

 

结果,轮到自己头上杨就敷衍了事。经历7个多月的牢狱生活,杨的健康状况千疮百孔。除了内外伤,还有中度营养不良、慢性肺炎及一些奇怪的传染病,总算都有惊无险地治愈了。出于安全和周到双方面考虑,药品、食物、医疗护理都由莱因哈特亲自负责。杨抱怨连连,不满又进入由医生和护士充当狱卒的铁窗生活。替换人造骨骼的手术之后,要让他按照医嘱进行复健、到院子里走走简直比登天还难,和莱因哈特隔三差五就要为此争执一番。居然连克拉拉·海瑟薇都因杨的顽固性懒惰而败下阵来。

 

最终,莱因哈特决定不打搅对方好梦,在旁边的躺椅上坐下,头枕着床沿陷入浅眠,直到半夜被杨摇醒。

 

当失去理智的生父和他手里全是血的半段碎酒瓶的幻像消失时,把他从噩梦里拽出来的人,从床上坐起来,用手掌摩挲他带着旧伤的后脖颈,试图让那里暖和起来:

“出去走走吗?”

宪兵还在门外,为什么你白天倒是不愿意动、半夜三更作个什么妖——面对这些质问,杨的指尖拂去少年眼角冰冷的水迹,露出歉意的笑容:

“就是……觉得今晚的月色挺好的。”

 

对方拉着他的手,一瘸一拐地走在前面,他并不很情愿地跟着他,翻过窗户,趟过花圃。看着夜空中两颗闪烁淡淡冰蓝色的光芒的天体,少年承认自己没有想到当华灯尽落时,奥丁的卫星可以如此耀眼。

“如果我有想到的话……”

然而他没能说下去。对方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接道:

“你能灵活运用星域间的地形制定多种方案,已经让人惊奇……我十四岁的时候还在运输船上擦瓦罐。”

“……各种各样的战术,我想了好几遍,可还是漏了一些细节,就……”

“莱因哈特……”杨叹息了几遍对方的名字, 

“世人只看到出奇制胜的战术,但搬去下一场大半就不好用了,因为环境、物资和士气已经不同以往。更重要的是,那些胜迹真正的原因,隐藏在表面之下。

胜者依靠的不是赫赫声名和表面英勇。军队的管理编制、日常演练、物资保障和情报分析才是战争的大半进程。胜负大半是在开战前决定的,战斗开始了,战争就即将结束了。

你们依靠的是一支不由你们指挥、你们更不了解的要塞支援。所以,这场战斗的胜负,从一开始就不是你能决定的。”

“所以就要将责任推卸给他人,听天由命吗?”

“这就是我要说的。战争是一台机器。就算是指挥作战的将领和制定方案的参谋,也只是这台机器上的一个螺钉。不是说这样即可推卸领导的责任。而是说,稚嫩如你,更不用担起责任。”

“难道要想其他人一样就这样在责任面前,干脆地做起逃兵吗?”

“逃跑可耻但有用……如果非实质的责任感要压垮你的时候……”

在少年的白眼里,杨不得不补充,

“不,我以为,只有了解战争残酷的人,才能合理运用战争……虽然我希望你永远没有需要这种才能的场合,但是……”

黑发青年停了下来,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他也回视,这时一个几不可辨的光点爬上杨的脑门,少年条件反射般地扑倒杨,紧接着一道红光从二人的头顶上擦过去,在身后的槐树上烧出一个洞来。

“欧根!”少年大呼道,一时间他们立刻被复数以上的人影包围保护起来。

而负责外围监控的军官没来得及阻止,少年已经向刺客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莱因哈特追着那影子在万籁俱寂的约顿海姆朴实楼宇的屋檐和烟囱奔跑。穿过酒肆商铺无声闪烁的全息广告。对方很懂得怎么躲过全息探头,有时还乘着他的视线被全息霓虹遮挡回头他追着那黑影到一个卷烟厂的大锅炉烟囱的地下,拐入一条管道壁面间的狭缝。

 

眼看就要追上时,他听见微弱的让人怀念、又令人作呕的轻微异响,

暗杀者的背后突然刺出一段铁黑的宽大刀锋,形状粗莽他前所未见,浸透了人血,在月下闪着寒光。

他这才想起,那是战场上肉体被撕裂的哀鸣。

接着他们头顶一个化工厂的浮动广告缓缓地挪了下来,幽光隐隐勾画出一个轮廓。


那是卡布兰契加的死神。

有很多夜晚,他曾怀疑自己那天是否真的看到了这样一个鬼影。然而现对方再次降临。黑色斗篷的边缘支离破碎,就像崩坏中的陨石边缘。流民乞丐遍地的摩斯佩尔海姆,这副尊容并不引人注目,随时都能消失在流浪汉、乞丐、罪犯充斥的破落人群中,不属于任何人,也属于所有人。

 

刃尖微微寰转,随着两声闷响,暗杀者的尸体像面团般被削成两半,软绵绵地溏到地面。深色的水潭在死者身后的人影和自己的脚尖之间迅速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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